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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，柔和的阳光照进了京都某处宏伟建筑内，落在女人侧颜，脖颈。
庄严黑色西装，干净利落，靠在高大的皮椅上，面前是张办公用的书桌。
女人上身笔直挺拔，器宇轩昂。
只一眼，便瞧出大抵是在部队呆过，军衔不明。
下身两条腿修长笔直，却不似上身端庄，慵懒轻松的翘着二郎腿。
右手夹着不知什么牌子，细长细长的香烟。
女人优雅吐出一口烟雾，使本逆光不见的脸再蒙一层氤氲。
嗒嗒嗒。
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，自门外响起，清脆刺耳。
右手缓慢一伸，动作老练，暴露在阳光里，手指优雅纤细，却美中不足，虎口与食指处一层老茧，没了柔美。
将烟按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。
自阴影中坐直身体，脸露出来，拨云见雾般。
剑眉星目，英气十足，一双眸子狭长，黑白分明，犹如一滩古井，深不见底，仿佛看淡了世间琐事，眉宇间却仿佛千军万马，让人不敢轻易接近。
“首长！”
一个年轻女孩，冒失的推开办公室的门，秘书打扮，手里还抱着厚厚的文件袋，埋怨似的嘟着嘴。
“两份报告，一份是H市几十名科研人员集体辞职的，还一份是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百万作家维权，其余的都是关于地方债务的。”
小秘书扭着步子，将怀里厚厚文件瘫在桌上。
“小一，你又忘敲门了。”
女人声音清冷，令四月夏日都凉爽了几分。
“呃...”
叫小一的秘书闻言，眼神飘忽不定，假惺惺的捏着俏鼻，转移话题道。
“首长，您又抽烟啦！”
“呵。”
无视小秘书的惺惺作态，女人拿起那份H市科研人员集体辞职的文件仔细翻看起来。
见自己上司不再追究，小一识趣的站在一旁，默不作声，睫毛一眨一眨，偷偷观察着办公桌前的女人。
这女人名叫李长歌，不仅是她的顶头上司，还是她的偶像。
整个Z国的官场，论起手段和能力，别说是女人，就算是那些男人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右。
听说还是个少将...
只可惜是个女人...如果长歌首长是个男人的话该多好啊...
小一脸色微红，正在思春。
李长歌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去趟电视台吧，今晚新闻就播这个，自媒体上的新闻也宣传一下，就说...引起上峰很重视，会想办法提高这些人的待遇，至于另一份...”
清冷的声音话转一锋，似是无奈也似是毫无兴趣。
“那个作家维权的事，放着吧，别发声，人手不够忙不过来了，舆论上的事过几天自己就消停了。”
说完，李长歌低头开始在文件上一一签字。
小一微微叹气，望着首长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，小心翼翼道。
“首长...Z国光是有记录统计的注册作者就有八百多万，再加上那些零散的，恐怕得有千万了。”
目光如鹰隼般袭来，吓得小一脊背发寒，结巴道
“毕...毕竟如果无视这件事的话，只在新闻上说科研院...是不是影响不好...”
“你今天的话有些多。”
李长歌冷笑着低下头，不再理会。
她是Z国高官，就必须要为她的每一个选择负责，让她的国家更加的...公平美好。
对于一个十几亿庞大人口的国家来说，千万底层与九十多名科研人员，虽然同为纳税人，但孰轻孰重，几乎是无需考虑的事情。
个体的价值在群体的价值面前没有任何意义。
就像屠宰场里流水线一样标准化屠宰的猪，从整日吃了睡，睡了吃，在涨到几百斤的时候被杀死，进入人类的腹中。
就个体而言，这对每一只猪来说都是残忍的，但对于整个猪这个物种来说，却使它们成为这个世界上进化中成功的物种之一。
物竞天择，适者生存。
怪事。
正审批着文件，李长歌眼前氤氲起一阵朦胧。
难道昨晚没睡好？
疲倦的揉了揉眼睛，再睁开之时。
眼前出现的画面却再不是那个现代的办公室了。
而是一个巨大的金碧辉煌的天花板。
熟悉又陌生。
——
“长歌若是醒不过来，朕要你们整个宰相府陪葬！”
大唐帝国，唐历三十二年，天子震怒！
...
“这...这是哪？”
始终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李长歌脸上，终于出现了难得的惊异！
她不是在Z国京都的办公室吗？
不是在处理那些科研人员辞职的问题吗...？
为什么...
眼前的一切几乎刷新了李长歌对整个世界的认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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